中阿含经卷第三十九

东晋罽宾三藏瞿昙僧伽提婆译

(一五四)梵志品婆罗婆堂经第三(第四分别诵)

我闻如是:

一时,佛游舍卫国,在东园鹿子母堂。

尔时,有二人婆私吒及婆罗婆梵志族,剃除须发,着袈裟衣,至信、捨家、无家、学道。诸梵志见已,极诃责数,甚急至苦,而语之曰:「梵志种胜,余者不如;梵志种白,余者皆黑;梵志得清净,非梵志不得清净;梵志梵天子,从彼口生,梵梵所化。汝等捨胜从不如,捨白从黑,彼秃沙门为黑所缚,断种无子。是故汝等所作大恶,极犯大过。」

尔时,世尊则于晡时从燕坐起,堂上来下,于堂影中露地经行,为诸比丘说甚深微妙法。尊者婆私吒遥见世尊则于晡时从燕坐起,堂上来下,于堂影中露地经行,为诸比丘说甚深微妙法。尊者婆私吒见已,语曰:「贤者婆罗婆!当知世尊则于晡时从燕坐起,堂上来下,于堂影中露地经行,为诸比丘说甚深微妙法。贤者婆罗婆!可共诣佛,或能因此从佛闻法。」

于是,婆私吒及婆罗婆即诣佛所,稽首作礼,从后经行。

世尊回顾,告彼二人:「婆私吒!汝等二梵志捨梵志族,剃除须发,着袈裟衣,至信、捨家、无家、学道,诸梵志见已,不大责数耶?」

彼即答曰:「唯然。世尊!诸梵志见已,极诃责数,甚急至苦。」

世尊问曰:「婆私吒!诸梵志见已,云何极诃责数,甚急至苦耶?」

答曰:「世尊!诸梵志见我等已,而作是说:『梵志种胜,余者不如;梵志种白,余者皆黑;梵志得清净,非梵志不得清净;梵志梵天子,从彼口生,梵梵所化。汝等捨胜从不如,捨白从黑,彼秃沙门为黑所缚,断种无子。是故汝等所作大恶,极犯大过。』世尊!诸梵志见我等已,如是极诃责数,甚急至苦。」

世尊告曰:「婆私吒!彼诸梵志所说至恶,极自无赖。所以者何?谓彼愚痴,不善晓解,不识良田,不能自知,作如是说:『我等梵志是梵天子,从彼口生,梵梵所化。』所以者何?婆私吒!我此无上明、行、作证,不说生胜,不说种姓,不说憍慢:『彼可我意,不可我意,因坐因水,所学经书。』婆私吒!若有婚姻者,彼应说生,应说种姓,应说憍慢:『彼可我意,不可我意,因坐因水,所学经书。』婆私吒!若有计生、计姓、计慢者,彼极远离于我无上明、行、作证。婆私吒!说生、说姓、说慢:『彼可我意,不可我意,因坐因水,所学经书』者,于我无上明、行、作证别。复次,婆私吒!谓有三种,令非一切人人共诤,杂善不善法,彼则为圣所称不称。云何为三?刹利种、梵志种、居士种。婆私吒!于意云何?刹利杀生,不与取、行邪淫、妄言乃至邪见,居士亦然;非梵志耶?」

答曰:「世尊!刹利亦可杀生、不与取、行邪淫、妄言,乃至邪见,梵志、居士亦复如是。」

世尊问曰:「婆私吒!于意云何?梵志离杀、断杀、不与取、行邪淫、妄言,乃至离邪见,得正见;刹利、居士为不然耶?」

答曰:「世尊!梵志亦可离杀、断杀、不与取、行邪淫、妄言,乃至离邪见得正见;刹利、居士亦复如是。」

世尊问曰:「婆私吒!于意云何?若有无量恶不善法,是刹利、居士所行;非梵志耶?若有无量善法,是梵志所行;非刹利、居士耶?」

答曰:「世尊!若有无量恶不善法,彼刹利、居士亦可行,梵志亦复如是。若有无量善法,彼梵志亦可行,刹利、居士亦复如是。」

「婆私吒!若有无量恶不善法,一向刹利、居士行,非梵志者。若有无量善法,一向梵志行,非刹利、居士者。彼诸梵志可作是说:『我等梵志是梵天子,从彼口生,梵梵所化。』所以者何?婆私吒!见梵志女始婚姻时,婚姻已后,见怀妊身时,怀妊身已后,见产生时,或童男,或童女。婆私吒!如是诸梵志亦如世法,随产道生,然彼妄言[言*(一/(人*人)/工)]谤梵天而作是说:『我等梵志是梵天子,从彼口生,梵梵所化。』

「婆私吒!若族姓子、若干种姓、若干种名,捨若干族,剃除须发,着袈裟衣,至信、捨家、无家,从我学道,应作是说:『我等梵志是梵天子,从彼口生,梵梵所化。』所以者何?婆私吒!彼族姓子入我正法、律中,受我正法、律,得至彼岸,断疑度惑,无有犹豫,于世尊法得无所畏。是故彼应作是说:『我等梵志是梵天子,从彼口生,梵梵所化。』婆私吒!彼梵天者,是说如来、无所着、等正觉,梵是如来,冷是如来,无烦无热,不离如者,是如来也。婆私吒!于意云何?诸释下意爱敬至重,供养奉事于波斯匿拘娑罗王耶?」

彼则答曰:「如是。世尊!」

世尊问曰:「婆私吒!于意云何?若诸释下意爱敬至重,供养奉事于波斯匿拘娑罗王,如是波斯匿拘娑罗王则于我身下意爱敬至重,供养奉事我耶?」

答世尊曰:「诸释下意爱敬至重,供养奉事于波斯匿拘娑罗王者,此无奇特。若波斯匿拘娑罗王下意爱敬至重,供养奉事于世尊者,此甚奇特。」

世尊告曰:「婆私吒!波斯匿拘娑罗王不如是意,而于我身下意爱敬至重,供养奉事于我:『沙门瞿昙种族极高,我种族下。沙门瞿昙财宝甚多,我财宝少。沙门瞿昙形色至妙,我色不妙。沙门瞿昙有大威神,我威神小。沙门瞿昙有善智慧,我有恶智。』婆私吒!但波斯匿拘娑罗王爱敬于法,至重供养,为奉事故,而于我身下意爱敬至重,供养奉事于我。」

尔时,世尊告比丘曰:「婆私吒!有时此世皆悉败坏。此世坏时,若有众生生晃昱天,彼于其中妙色意生,一切支节诸根具足,以喜为食,自身光明,昇于虚空,净色久住。婆私吒!有时此大地满其中水,彼大水上以风吹搅,结搆为精,合聚和合,犹如熟酪,以抨抨乳,结搆为精,合聚和合。如是,婆私吒!有时此大地满其中水,彼大水上以风吹搅,结搆为精,合聚和合,从是生地味,有色香味。云何为色?犹如生酥及熟酥色。云何为味?如蜜丸味。

「婆私吒!有时此世还复成时,若有众生生晃昱天,寿尽、业尽、福尽命终,生此为人,生此间已,妙色意生,一切支节诸根具足,以喜为食,自身光明,昇于虚空,净色久住。婆私吒!尔时,世中无有日月,亦无星宿,无有昼夜,无月、半月,无时无岁。婆私吒!当尔之时,无父无母,无男无女,又无大家,复无奴婢,唯等众生。于是,有一众生贪餮不廉,便作是念:『云何地味?我宁可以指抄此地味尝。』彼时,众生便以指抄此地味尝。如是,众生既知地味,复欲得食。彼时,众生复作是念:『何故以指食此地味,用自疲劳?我今宁可以手撮此地味食之。』彼时,众生便以手撮此地味食。于彼众生中复有众生,见彼众生各以手撮此地味食,便作是念:『此实为善,此实为快,我等宁可亦以手撮此地味食。』时,彼众生即以手撮此地味食。若彼众生以手撮此地味食已,如是如是,身生转厚、转重、转坚,若彼本时有清净色,于是便灭,自然生闇。婆私吒!世间之法,自然有是,若生闇者,必生日月,生日月已,便生星宿,生星宿已,便成昼夜,成昼夜已,便有月、半月,有时、有岁。彼食地味,住世久远。

「婆私吒!若有众生食地味多者,便生恶色,食地味少者,便有妙色,从是知色有胜有如,因色胜如故,众生众生共相轻慢言:『我色胜,汝色不如。』因色胜如而生轻慢及恶法故,地味便灭。地味灭已,彼众生等便共聚集,极悲啼泣而作是语:『奈何地味?奈何地味?』犹如今人含消美物,不说本字,虽受持而不知义,此说观义亦复如是。婆私吒!地味灭后,彼众生生地肥,有色香味。云何为色?犹如生酥及熟酥色。云何为味?如蜜丸味。彼食此地肥,住世久远。

「婆私吒!若有众生食地肥多者,便生恶色,食地肥少者,便有妙色,从是知色有胜有如,因色胜如故,众生众生共相轻慢言:『我色胜,汝色不如。』因色胜如而生轻慢及恶法故,地肥便灭。地肥灭已,彼众生等便共聚集,极悲啼泣而作是语:『奈何地肥?奈何地肥?』犹如今人为他所啧,不说本字,虽受持而不知义,此说观义亦复如是。婆私吒!地肥灭后,彼众生生婆罗,有色香味。云何为色?犹加昙华色。云何为味?如淖蜜丸味。彼食此婆罗,住世久远。

「婆私吒!若有众生食婆罗多者,便生恶色,食婆罗少者,便有妙色,从是知色有胜有如,因色胜如故,众生众生共相轻慢言:『我色胜,汝色不如。』因色胜如而生轻慢及恶法故,婆罗便灭。婆罗灭已,彼众生等便共聚集,极悲啼泣而作是语:『奈何婆罗?奈何婆罗?』犹如今人苦法所触,不说本字,虽受持而不知义,此说观义亦复如是。

「婆私吒!婆罗灭后,彼众生生自然粳米,白净无皮,亦无有[麸-夫+黄][葶-丁+呆],长四寸,朝刈暮生,暮刈朝生,熟有盐味,无有生气。众生食此自然粳米,如彼众生食此自然粳米已,彼众生等便生若干形,或有众生而生男形,或有众生而生女形。若彼众生生男女形者,彼相见已,便作是语:『恶众生生,恶众生生。』

「婆私吒!恶众生生者,谓说妇人也。若彼众生生于男形及女形者,彼众生等则更相伺,更相伺已,眼更相视,更相视已,则更相染,更相染已,便有烦热,有烦热已,便相爱着,相爱着已,便行于欲。若见行欲时,便以木石,或以杖块而打掷之,便作是语:『咄!弊恶众生作非法事。』云何众生共作是耶?犹如今人迎新妇时,则以幞华散,或以华鬘垂,作如是言:『新妇安隐,新妇安隐。』本所可憎,今所可爱。婆私吒!若有众生恶不净法,憎恶羞耻,怀惭愧者,彼便离众一日、二日,至六、七日,半月、一月,乃至一岁。婆私吒!若有众生欲得行此不净行者,彼便作家而作是说:『此中作恶,此中作恶。』婆私吒!是谓初因初缘世中起家法,旧第一智,如法、非不如法,如法人尊。

「于中有一事懒惰众生,便作是念:『我今何为日日常取自然粳米,我宁可并取一日食直耶?』彼便并取一日食米。于是,有一众生语彼众生曰:『众生!汝来共行取米耶?』彼则答曰:『我已并取,汝自取去。』彼众生闻已,便作是念:『此实为善,此实为快,我亦宁可并取明日所食米耶?』彼便并取明日米来。复有一众生语彼众生曰:『众生!汝来共行取米耶?』彼则答曰:『我已并取明日米来,汝自取去。』彼众生闻已,便作是念:『此实为善,此实为快,我今宁可并取七日食米来耶?』时,彼众生即便并取七日米来。如彼众生自然粳米极取积聚,彼宿粳米便生皮[麸-夫+黄],刈至七日亦生皮[麸-夫+黄],随所刈处,即不复生。

「于是,彼众生便共聚集,极悲啼泣,作如是语:『我等生恶不善之法,谓我曹等储畜宿米。所以者何?我等本有妙色意生,一切支节诸根具足,以喜为食,自身光明,昇于虚空,净色久住,我等生地味,有色香味。云何为色?犹如生酥及熟酥色。云何为味?如蜜丸味。我等食地味,住世久远。我等若食地味多者,便生恶色,食地味少者,彼有妙色,从是知色有胜有如,因色胜如故,我等各各共相轻慢言:「我色胜,汝色不如。」因色胜如而生轻慢及恶法故,地味便灭,地味灭后,我等生地肥,有色香味。云何为色?犹如生酥及熟酥色。云何为味?如蜜丸味。我等食地肥,住世久远。我等若食地肥多者,便生恶色,食地肥少者,便有妙色,从是知色有胜有如,因色胜如故,我等各各共相轻慢言:「我色胜,汝色不如。」因色胜如而生轻慢及恶法故,地肥便灭。地肥灭后,我等生婆罗,有色香味。云何为色?犹加昙华色。云何为味?如淖蜜丸味。我等食婆罗,住世久远。我等若食婆罗多者,便生恶色,食婆罗少者,便有妙色,从是知色有胜有如,因色胜如故,我等各各共相轻慢言:「我色胜,汝色不如。」因色胜如而生轻慢及恶法故,婆罗便灭。婆罗灭后,我等生自然粳米,白净无皮,亦无有[麸-夫+黄][葶-丁+呆],长四寸,朝刈暮生,暮刈朝生,熟有盐味,无有生气,我等食彼自然粳米,如我等自然粳米,极取积聚,彼宿粳米便生皮[麸-夫+黄],刈至七日,亦生皮[麸-夫+黄],随所刈处,即不复生,我等宁可造作田种,立标牓耶?』

「于是,众生等造作田种,竪立标牓。于中有一众生自有稻穀,而入他田窃取他稻,其主见已,便作是语:『咄!咄!弊恶众生,云何作是?汝自有稻,而入他田窃取他稻。汝今可去,后莫复作。』然彼众生复至再三窃取他稻,其主亦至再三见已,便以拳扠牵诣众所,语彼众曰:『此一众生自有稻穀,而入我田窃取我稻。』然彼一众生亦语众曰:『此一众生以拳扠我牵来诣众。』

「于是,彼诸众生共聚集会,极悲啼泣而作是语:『我等生恶不善之法,谓守田也。所以者何?因守田故,便共诤讼,有失有尽,有相道说,有拳相扠。我等宁可于其众中举一端正形色,极妙最第一者,立为田主,若可诃者,当令彼诃,若可摈者,当令彼摈,若我曹等所得稻穀,当以如法输送与彼。』于是,彼众生中,若有端正形色,极妙最第一者,众便共举,立为田主,若可诃者,彼便诃啧,若可摈者,彼便摈弃,若有稻者,便以如法输送与彼是田主。是田主谓之刹利也,令如法乐众生,守护行戒是王,是王谓之王也。婆私吒!是谓初因初缘世中刹利种,旧第一智,如法、非不如法,如法人尊。

「于是,彼异众生以守为病,以守为痈,以守为箭刺,便弃捨守,依于无事,作草叶屋而学禅也。彼从无事,朝朝平旦入村邑王城而行乞食,彼多众生见便施与,恭敬尊重,而作是语:『此异众生以守为病,以守为痈,以守为箭刺,便弃捨守,依于无事,作草叶屋而学禅也。此诸尊捨害、恶不善法是梵志,是梵志谓之梵志也。』

「彼众生学禅不得禅,学苦行不得苦行,学远离不得远离,学一心不得一心,学精进不得精进,便捨无事,还村邑王城,作四柱屋,造立经书。彼多众生见如是已,便不复施与、恭敬、尊重,而作是语:『此异众生本以守为病,以守为痈,以守为箭刺,便弃捨守,依于无事,作草叶屋,而学于禅不能得禅,学苦行不得苦行,学远离不得远离,学一心不得一心,学精进不得精进,便捨无事,还村邑王城,作四柱屋,造立经书。此诸尊等更学博闻,不复学禅是博闻,是博闻谓之博闻。』婆私吒!是谓初因初缘世中有梵志种,旧第一智,如法、非不如法,如法人尊。

「于是,彼异众生各各诣诸方而作田业,是各各诸方而作田业,是各各诸方而作田业,谓之鞞舍。婆私吒!是谓初因初缘世中有鞞舍种,旧第一智,如法、非不如法,如法人尊。

「婆私吒,世中起此三种姓已,便知有第四沙门种也。云何世中有此三种姓已,便知有第四沙门种耶?于刹利族族姓之子,能自诃啧恶不善法,自厌憎恶恶不善法,剃除须发,着袈裟衣,至信、捨家、无家、学道,而作是念:『我当作沙门,行于梵行。』便作沙门行于梵行。如是,梵志种族、鞞舍种族族姓之子,亦自诃啧恶不善法,自厌憎恶恶不善法,剃除须发,着袈裟衣,至信、捨家、无家、学道,亦作是念:『我当作沙门,行于梵行。』便作沙门行于梵行。婆私吒!如是世中起此三种姓已,便知有第四沙门种也。

「婆私吒!我今广说此三种姓。云何广有此三种耶?刹利种族族姓之子,身行不善法,口、意行不善法,彼身坏命终,一向受苦。如是,梵志种族、鞞舍种族族姓之子,身行不善法,口、意行不善法,彼身坏命终,一向受苦。婆私吒!刹利种族族姓之子,身行善法,口、意行善法,彼身坏命终,一向受乐。如是,梵志种族、鞞舍种族族姓之子,身行善法,口、意行善法,彼身坏命终,一向受乐。婆私吒!刹利种族族姓之子,身行二行及与护行,口、意行二行及与护行,彼身坏命终,受于苦乐。如是,梵志种族、鞞舍种族族姓之子,身行二行及与护行,口、意行二行及与护行,彼身坏命终,受于苦乐。

「婆私吒!刹利种族族姓之子,修七觉法,善思善观,彼如是知、如是见,欲漏心解脱,有漏、无明漏心解脱,解脱已,便知解脱,生已尽,梵行已立,所作已办,不更受有,知如真。如是,梵志种族、鞞舍种族族姓之子,修七觉法,善思善观,彼如是知、如是见,欲漏心解脱,有漏、无明漏心解脱,解脱已,便知解脱,生已尽,梵行已立,所作已办,不更受有,知如真。婆私吒!如是此三种广分别也。梵天帝主说此偈曰:

「『刹利二足尊,谓有种族姓,

 求学明及行,彼为天人称。』

「婆私吒!梵天帝主善说此偈,非不善也。善歌讽诵,非不善也。善咏语言,非不善也。谓如是说:

「『刹利二足尊,谓有种族姓,

 求学明及行,彼为天人称。』

「所以者何?我亦如是说:

「『刹利二足尊,谓有种族姓,

 求学明及行,彼为天人称。』」

佛说如是。尊者婆私吒、婆罗婆等,及诸比丘闻佛所说,欢喜奉行。

婆罗婆堂经第三竟(五千六十八字)

(一五五)中阿含梵志品须达哆经第四(第三分别诵)

我闻如是:

一时,佛游舍卫国,在胜林给孤独园。

尔时,须达哆居士往诣佛所,稽首作礼,却坐一面。

世尊问曰:「居士家颇行施耶?」

须达哆居士答曰:「唯然。世尊!家行布施,但为至麤,不能好也。糠饭麻羹,薑菜一片。」

世尊告曰:「居士!若施麤食及施妙食,俱得报耳。居士!若行麤施,不信施、不故施、不自手施、不自往施、不思惟施、不由信施、不观业果报施者,当观如是受报。心不欲得好家,不欲得好乘,不欲得好衣被,不欲得好饮食,不欲得好五欲功德。所以者何?以不至心故行施也。居士!当知受报如是。居士!若行麤施,信施、故施、自手施、自往施、思惟施、由信施、观业果报施者,当观如是受报。心欲得好家,欲得好乘,欲得好衣被,欲得好饮食,欲得好五欲功德。所以者何?以其至心故行施也。居士!当知受报如是。

「居士!若行妙施,不信施、不故施、不自手施、不自往施、不思惟施、不由信施、不观业果报施者,当观如是受报。心不欲得好家,不欲得好乘,不欲得好衣被,不欲得好饮食,不欲得好五欲功德。所以者何?以不至心故行施也。居士!当知受报如是。居士!若行妙施,信施、故施、自手施、自往施、思惟施、由信施、观业果报施者,当观如是受报。心欲得好家,欲得好乘,欲得好衣被,欲得好饮食,欲得好五欲功德。所以者何?以其至心故行施也。居士!当知受报如是。

「居士!昔过去时有梵志大长者,名曰随蓝,极大富乐,资财无量,封户食邑多诸珍宝,畜牧产业不可称计。彼行布施其像如是,八万四千金鉢盛满碎银,行如是大施。八万四千银鉢盛满碎金,行如是大施。八万四千金鉢盛满碎金,行如是大施。八万四千银鉢盛满碎银,行如是大施。八万四千象,庄珓严饰,白络覆上,行如是大施。八万四千马,庄严珓饰,白络金合霏那,行如是大施。八万四千牛,衣绳衣覆,[(壳-一)/牛]之皆得一斛乳汁,行如是大施。八万四千女,姿容端正,覩者欢悦,众宝璎珞,严饰具足,行如是大施。况复其余食噉含消?

「居士!若梵志随蓝行如是大施,若复有施满阎浮场凡夫食者,此于彼施为最胜也。居士!若梵志随蓝行如是大施,及施满阎浮场凡夫人食,若复有施一须陀洹食者,此于彼施最为胜也。居士!若梵志随蓝行如是大施,及施满阎浮场凡夫人食,施百须陀洹食,若复有施一斯陀含食者,此于彼施为最胜也。居士!若梵志随蓝行如是大施,及施满阎浮场凡夫人食,施百须陀洹、百斯陀含食,若复有施一阿那含食者,此于彼施为最胜也。居士!若梵志随蓝行如是大施,及施满阎浮场凡夫人食,施百须陀洹、百斯陀含、百阿那含食,若复有施一阿罗诃食者,此于彼施为最胜也。

「居士!若梵志随蓝行如是大施,及施满阎浮场凡夫人食,施百须陀洹、百斯陀含、百阿那含、百阿罗诃食,若复有施一辟支佛食者,此于彼施为最胜也。居士!若梵志随蓝行如是大施,及施满阎浮场凡夫人食,施百须陀洹、百斯陀含、百阿那含、百阿罗诃、百辟支佛食,若复有施一如来、无所着、等正觉食者,此于彼施为最胜也。居士!若梵志随蓝行如是大施,及施满阎浮场凡夫人食,施百须陀洹、百斯陀含、百阿那含、百阿罗诃、百辟支佛食,若有作房舍,施四方比丘众者,此于彼施为最胜也。

「居士!若梵志随蓝行如是大施,及施满阎浮场凡夫人食,施百须陀洹、百斯陀含、百阿那含、百阿罗诃、百辟支佛食,作房舍施四方比丘众,若有欢喜心归命三尊佛、法、比丘众及受戒者,此于彼施为最胜也。居士!若梵志随蓝行如是大施,及施满阎浮场凡夫人食,施百须陀洹、百斯陀含、百阿那含、百阿罗诃、百辟支佛食,作房舍施四方比丘众,欢喜心归命三尊佛、法、比丘众及受戒,若有为彼一切众生行于慈心,乃至[(壳-一)/牛]牛顷者,此于彼施为最胜也。

「居士!若梵志随蓝行如是大施,及施满阎浮场凡夫人食,施百须陀洹、百斯陀含、百阿那含、百阿罗诃、百辟支佛食,作房舍施四方比丘众,欢喜心归命三尊佛、法、比丘众及受戒,为一切众生行于慈心,乃至[(壳-一)/牛]牛顷,若有能观一切诸法无常、苦、空及非神者,此于彼施为最胜也。

「于居士意云何?昔时梵志大长者名随蓝者,谓异人耶?莫作斯念。所以者何?当知即是我也。我昔为梵志大长者,名曰随蓝。居士!我于尔时为自饶益,亦饶益他,饶益多人,愍伤世间,为天、为人求义及饶益,求安隐快乐。尔时说法不至究竟,不究竟白净、不究竟梵行、不究竟梵行讫。尔时,不离生老病死、啼哭忧慼,亦未能得脱一切苦。

「居士!我今出世如来、无所着、等正觉、明行成为、善逝、世间解、无上士、道法御、天人师,号佛、众祐。我今自饶益,亦饶益他,饶益多人,愍伤世间,为天、为人求义及饶益,求安隐快乐。我今说法得至究竟,究竟白净、究竟梵行、究竟梵行讫。我今已离生老病死、啼哭忧慼,我今已得脱一切苦。」

佛说如是。须达哆居士及诸比丘。闻佛所说,欢喜奉行。

须达哆经第四竟(一千五百八十九字)

(一五六)中阿含梵志品梵波罗延经第五(第四分别诵)

我闻如是:

一时,佛游舍卫国,在胜林给孤独园。

尔时,拘娑罗国众多梵志中后彷徉,往诣佛所,共相问讯,却坐一面,白曰:「瞿昙!欲有所问,听我问耶?」

世尊告曰:「恣汝所问。」

时,诸梵志问曰:「瞿昙!颇今有梵志学故梵志法,为越故梵志法耶?」

世尊答曰:「今无梵志学故梵志法,梵志久已越故梵志法。」

时,诸梵志问曰:「瞿昙!云何今无梵志学故梵志法,诸梵志等越故梵志法来为几时耶?」

彼时,世尊以偈答曰:

「所谓昔时有,自调御热行,

捨五欲功德,行清净梵行。

梵行及戒行,率至柔软性,

恕亮无害心,忍辱护其意。

昔时有此法,梵志不护此,

梵志不守护,所有钱财穀。

诵习钱财穀,梵志守此藏,

衣色若干种,屋舍及床榻。

丰城及诸国,梵志学如是,

此梵志莫害,率守护诸法。

往到于他门,无有拘制彼,

发家乞求法,随其食时到。

梵志住在家,见者欲为施,

满四十八年,行清净梵行。

求索明行成,昔时梵志行,

彼不偷财物,亦无有恐怖。

爱爱摄相应,当以共和合,

不为烦恼故,怨淫相应法。

诸有梵志者,无能行如是,

若有第一行,梵志极坚求。

彼诸淫欲法,不行乃至梦,

彼因此梵行,自称梵我梵。

知彼有此行,慧者当知彼,

床薄衣极单,食酥乳命存。

乞求皆如法,立斋行布施,

斋时无异乞,自于己乞求。

立斋行施时,彼不有杀牛,

如父母兄弟,及余有亲亲。

人牛亦如是,彼因是生乐,

饮食体有力,乘者安隐乐。

知有此义理,莫乐杀于牛,

柔软身极大,精色名称誉。

慇懃自求利,昔时梵志行,

梵志为自利,专事及非事。

彼当来此世,必度脱此世,

彼月过于月,见意趣向彼。

游戏于夜中,严饰诸妇人,

吉牛围绕前,妇女极端正。

人间微妙欲,梵志之常愿,

具足车乘具,善作缝治好。

家居及婚姻,梵志之常愿,

彼造作此缚,我等从彼来。

大王斋行施,莫失其财利,

饶财物米穀,若有余钱财。

大王相应此,梵志及车乘,

象斋及马斋,马斋不障门。

聚集作斋施,财物施梵志,

彼从此得利,爱乐惜财物。

彼以起为欲,数数增长爱,

犹如广池水,及无量财物。

如是人有牛,于生生活具,

彼造作此缚,我等从彼来。

大王斋行施,莫失其财利,

饶财物米穀,若汝多有牛。

大王相应此,梵志及车乘,

无量百千牛,因为斋故杀。

头角无所娆,牛猪昔时等,

往至捉牛角,持利刀杀牛。

唤牛及于父,罗刹名曰香,

彼唤呼非法,以刀刺牛时。

此法行于斋,越过最在前,

无有事而杀,远离衰退法。

昔时有三病,欲不用食者,

以憎嫉于牛,起病九十八。

如是此增诤,故为智所恶,

若人见如是,谁不有憎者。

如是此世行,无智最下贱,

各各为欲憎,若妇诽谤夫。

刹利梵志女,及守护于姓,

若犯于生法,自在由于欲。

「如是。梵志!今无梵志学故梵志法,梵志越故梵志法来尔许时也。」

于是,拘娑罗国众多梵志白曰:「世尊!我已知。善逝!我已解。世尊!我今自归于佛、法及比丘众,唯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,从今日始,终身自归,乃至命尽。」

佛说如是。彼拘娑罗国众多梵志及诸比丘,闻佛所说,欢喜奉行。

梵波罗延经第五竟(九百五十九字)

中阿含经卷第三十九(十千六百九字)(第四分别诵)